邢彦诏惦记着骆槐昨天的不适,大清早就带着人去邢氏旗下的私人医院,不用预约等候,开始进行各项身体检查。
骆槐不用去各个科室,而是各个科室的医生过来,除非是要用到大型仪器,她才要移步。
几次表现都是肠胃不好,比较常规的检查就是做B超,骆槐一个人进去后跟医生说:“我可能怀孕了。”
医生说正好,待会一起看看。
骆槐怀着忐忑的心躺下,随着冰凉的耦合剂涂抹在腹部,她随着医生侧头的动作也朝着屏幕上面看去。
实际上她看不懂,目光却忍不住,一颗心也怦怦加速跳着。
除去紧张,更多是期待。
她幼时幸福,本就对成家生娃怀着期待,后来父母去世,这些年又寄人篱下,她对拥有一个自己血脉的孩子,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更是抱有期待。
要是怀上就好了。
她会努力做个好妈妈。
“你看看……”医生忽然出声。
骆槐猛地回神,“什么?”
“胎芽。”医生笑着说,“恭喜。”
骆槐一愣:“我真的怀孕了?”
“真的。”医生见她神情激动,差点坐起来,又连忙让她躺下。
骆槐躺着躺着就笑出声来,检查完毕后拿纸巾去擦肚子上的耦合剂都小心翼翼的。
“医生,报告什么时候出?”
“15分钟左右,待会会有人拿去给你们。”
“谢谢。”骆槐扬起笑容,心想出去也不能告诉诏哥,等报告出来再说。
然而她走出b超室却没看到邢彦诏的人影,左右环顾都不见,拿出手机一看,说是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马上回来。
骆槐笑着回了个好,过一会又发出去一句:【待会就告诉你礼物是什么】
对面也很快回来一个“好”字。
邢彦诏收了手机,垂眸望着坐在病床上挂水的郭慧,语气淡淡:“医院里我已经打好招呼,走了。”
“诏哥!”郭慧身子一动,刚扎好的针歪了下,血冒出来。
邢彦诏皱眉,按铃叫来护士,又问:“有什么事坐着说,我没空管你。”
“诏哥……”郭慧面色苍白,眼中含泪,“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初的事生我气?”
“什么事?”邢彦诏面露疑惑,他是真忘了。
郭慧顿时心梗,解释道:“我爸妈找到学校骂你的事,以及……”她垂眸哽咽,“我背地里跟朋友们说我才看不上你的事。”
郭慧爸妈骂邢彦诏诱导自己女儿早恋,还骂他一个穷小子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,简直是个笑话。
郭慧也曾说,“我才看不上林彦诏那个穷小子,傻子才会跟着他一起吃苦。”
让邢彦诏听了个正着,当天晚自习就有人传两人分手,没过多久邢彦诏退学,学校里关于“校花甩了校霸,校霸心死退学”的传闻愈演愈烈。
郭慧很害怕,她怕邢彦诏会报复自己,于是去找到韩漳,明面上是担忧地打听邢彦诏消息,实际上是希望要是邢彦诏真的找到她,好歹有韩漳维护自己。
她知道韩漳喜欢自己。
可是像韩漳这种班级里平平无奇的中等生,成绩、模样;家世样样都不出挑的人谁能看得上。
像诏哥那样又帅又有一大堆迷弟迷妹的人,才值得她多看一眼。
尤其是传闻她和诏哥在一起后,自己走在哪里都万众瞩目,还有些男生私下会喊她一声大嫂,不知多少女生羡慕她呢。
她享受这些目光。
但也有个别有钱人家的女生在背地里议论诏哥的家庭条件,让她脸面挂不住,为了显得合群,她才说出那样的话,偏偏又叫诏哥听见,还为此退学。
“诏哥,我当时那些话不是真心的,那几天我爸妈上学放学都接送,我要是不这么说,他们听到又会去找你的麻烦,我害怕他们找到你家里去,为难奶奶和弟弟。”说着,郭慧的眼泪掉下来,仰头时眼眶通红,“诏哥,对不起,你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
“你不说我都忘了。”邢彦诏风轻云淡地说,“你爸妈那些话对我造不成伤害,何况那也是误会,我没想过吃你这个天鹅,所以不在意。”
“至于你的那番话对我也造不成什么伤害,我也不后悔帮你,其他女生我也会帮这个忙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当天晚上就跟人说我们分了?”
“不撇清关系留着过年吗?”邢彦诏抬眸,认真地说,“郭慧,如果你的出现只是因为朋友多年不见,我们就是朋友多年不见,要是有点别的,尤其是像昨晚那样说一些做一些让人误会的话,以我现在的地位和手段,你会走投无路。”
“你最好别走到那步。”他用眼神警告。
郭慧心头一颤,他的眼神比高中时还要渗人,那会就是浑身拼命的狠劲,更别提现在。
她有些心虚地垂眸。
另一边。
骆槐遇见了韩漳。
“韩哥?”
“嫂子。”韩漳问,“你这是做完检查了吗?身体怎么样,没事吧?”
骆槐有些意外。
韩漳解释:“昨晚听老沈提了一句,说你这两天肠胃有点问题,诏哥要带你来做检查。”
“这样,我没事,谢谢关心。”骆槐柔声道,“你呢?怎么会在医院?”
“郭慧生病了,我来看看她。”韩漳道,“就在这个医院里挂水。”
骆槐乍一听到郭慧的名字,心里就有些不舒服,但她不会表现出来,多询问了一句:“是怎么了?昨晚一块吃宵夜的时候看着没什么事。”
“嗯。”韩漳面色担忧,“吃完宵夜后的事,开着窗户一直吹风,一直默默地掉眼泪,我估计她回酒店以后泡了个冷水澡又开窗吹风了,她不开心就这样。”
骆槐隐隐明白。
因为她和诏哥结婚伤心的吧。
“那你快去看她吧。”
“好。”韩漳四下一看,“诏哥呢?怎么不见人。”
“有事忙去了。”话音刚落,骆槐心生不妙,不会人在郭慧那里吧?
捏着包包的手指微微一紧,她看着韩漳拨通邢彦诏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
“谁的电话?”
手机里传来郭慧的声音,韩漳背过身去问:“诏哥,郭慧在你旁边?”
骆槐心一紧。
有事是去找郭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