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一边在感叹着命运的不公。
一边却要想方设法的在这个社会当中存活。
就像我一样。
“皮肉伤?”明爵无奈的摇头。
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我。
后面却没有解释。
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我带回去。
等到我和明爵从后门离开时。
我正好看到后门的位置停放着一辆简易的报废车。
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。
只是恍惚间,似乎有两三个人抬着担架匆忙往上走。
京市的夜晚依旧发冷。
担架上面仿佛抬着一具尸体。
想到刚才的场景。
在后门看到尸体,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。
突然间。
担架上面的白布掀起一个角。
也就是简单的一瞥。
我看到云缨的尸体,就躺在担架上面。
随后,是报废车缓缓开出。
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。
我下意识的想叫住他们。
明爵见状,直接从后面捂住我的嘴。
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“洛鸢,你是不是疯了?”
他的声音带着紧张,带着惶恐,带着不安。
他害怕我出声。
害怕隐藏深处的秘密会被人发现。
后知后觉,我亦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到。
倘若,我刚才的反应真的被有心人见到。
那么,我必将会落得比死还要惨痛百倍的代价。
光是佛爷那边。
我就没有办法解释。
半晌,明爵看我没有反应。
这才试探性的将手放下。
脸颊上面有指印。
明爵看我呆若木鸡,不由得微微皱眉。
“你,没事吧?”
试探性的口吻。
确定我没有出事之后。
不禁松了口气。
我有些捉摸不透明爵的脑回路。
那日,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惩罚,侮辱我。
为何现在这么担心我?
细想,大老板的那通电话应该与明爵有关。
否则,我前脚被大老板放出。
明爵后脚出现在包厢外面。
明爵为我细心筹谋。
心存感激,的确是真的。
但,不信任也是真的。
自从被顾山河和沈斯年抛弃之后。
我变得很难相信别人。
很难想象,以前在金池会所。
我也是高高在上的老鸨子。
那些被我从老家带回来的姑娘。
如今个个金主傍身。
亦是能够独当一面。
但,却无人肯庇佑我。
沈斯年的偏爱是真的。
后来的伤害亦是真的。
至于顾山河。
我和他本就是逢场作戏的高手。
不过是顾山河技高一筹,让我陷入困境之中。
这几年,也唯有云缨真心待我。
在金池如履薄冰的日子里面。
只有我们两个人为彼此筹谋算计,小心谨慎。
只是如今。
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尸体被带走。
那种无力感。
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。
明爵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。
再看我痛不欲绝的模样。
那些责备不满的话,终究是没有说出口。
他只是无声的将我拥入怀中。
示意二筒开车离开。
却不曾想,就在车辆离开的下一秒。
高高在上的顾九爷。
居然疯了似的从后门跑出来。
顾山河茫然警惕的看看四周。
并未找到任何的线索。
狭窄的巷道里面只剩下一辆垃圾车。
恍惚间,顾山河仿佛听到有人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“洛鸢?”
顾山河不禁喃喃自语。
低下头,左手下意识的抚摸着右手手腕的位置。
被腕带掩盖的位置。
赫然是一处隐秘的刺青纹身。
漂亮的鸾尾花栩栩如生。
然而,他的情动很快被淹没。
几秒钟后,巨力出现在他的身旁。
低头在顾山河的耳边耳语一番。
顾山河的眉头紧蹙。
似乎带着不甘心,忍不住追问道:“你确定不是同一个人?”
“是。”巨力努力回想着在包厢里面发生的情况。
想了想,补充上一句道:“佛爷似乎很瞧不上那个女人。”
说罢,顾山河的脸色亦是难堪至极。
如此,那个叫南风的女人只怕没有利用价值了。
等我和明爵回到公寓时。
家政阿姨已将公寓收拾的干干净净。
找不出有别人存在过的痕迹。
明爵将我放到沙发上。
随手从抽屉里面取出药膏。
仔细温柔的擦拭着伤口。
我亦是没有反应,就这么眼神空洞的看着明爵。
等到他处理完伤口。
我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悲伤。
带有水雾的眼泪眼婆娑的看着明爵。
“爵爷,云缨会被带到哪里?”
明爵闻言,拿着棉签的手一顿。